洛九

[蝙绿/BruceHal]总而言之哈尔没法回来过圣诞

背景：某个布鲁斯和哈尔已经搞在一起的世界。

警告：OOC，白傻甜。

分级：PG

梗概：布鲁斯发了一百万条消息，哈尔拉了一支曲子。

　　1.

　　银河系边缘，地球。哥谭市。一天前。

　　“你再在那儿看上半个小时雪也不会停的，少爷。”英国人说，“我敢打赌，这么大的暴雪，即使是在哥谭也没几个坏蛋想要出门。”

　　布鲁斯站在窗前没动，端着他差不多已经冷掉的茶，意味不明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我不认为这种糟糕的天气里还能荡来荡去。你可能会滑上一跤，或者更糟糕，摔断一两根骨头什么的。”阿尔弗雷德拖着吸尘器，戳了戳布鲁斯杵在前进方向上的脚，“要么你继续在这儿生闷气，要么就去干点真正有价值的事。”他冲那个撅着嘴往旁边挪了两步（只有两步，老天)的人说，“比如说打几个电话，把大家都叫回来过圣诞。”

　　布鲁斯刚说了一个“我”字，阿尔弗雷德就调大了吸尘器的功率。“什么？我听不见——”管家拖长声音说，“或者你也可以去跟达米安少爷一起做社会调查作业。他正试图制作一个概括庞氏骗局的纸板模型，为了避免他的同学们在三十年后损失掉半生积蓄。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能吸引小孩注意力，有很多彩纸和荧光笔的纸板模型。”

　　布鲁斯咳嗽了一下，很有可能是为了掩饰他的恐惧。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把那个黑色的金属薄块放在了耳边，继而示意噪声太大，面无表情地往门口移动。

　　“你都还没解锁屏幕呢，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弯起一个洞悉一切的笑容，“这可是圣诞节，你不能只在有坏蛋要揍的时候才召集他们。”

　　布鲁斯的肩膀弧度似乎变大了一点。在他有机会悄无声息地溜走之前，管家乘胜追击地补充道：“别忘了每个人的圣诞礼物。以及是的，给张黑卡不算礼物。”

　　十分遗憾，阿尔弗雷德没有看到黑暗骑士的崩溃表情。

　　

　　布鲁斯不是很喜欢圣诞节，或者说，他对任何节日或者纪念日都不是很喜欢。因为这些时候就意味着聚集的人群和明确的目标，意味着偷窃、抢劫，甚至恐怖袭击。另外一方面，节日和纪念日也意味着“家庭生活”，如果“家庭生活”能够不包括交流感情的话他可能会更喜欢这部分。倒不是说布鲁斯不爱那帮蠢小鸟，但是，你知道的，硬汉不谈论感情。

　　你只是没遇上一个能让节日变得意义不同的人，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曾经、很久以前，对他这样说过，当你遇见了那个想要一起庆祝节日的人，你就会开始期待它们了。

　　他好像遇见了这么一个人，而非常幸运的，这个人也同样不那么喜欢节日。他们见鬼的人生里肯定都少了点什么，所以才会让他们觉得这些本该用来欢庆和分享的日子和其他任何时间没什么不同。

　　尽管他本人对节日并不那么热衷，但布鲁斯确实想要跟孩子们一起过圣诞，虽然他从来没亲口承认过。他喜欢看到那群麻烦精吵吵闹闹地挤在一起，那会让黑暗骑士非常有成就感，比看到哥谭的犯罪率下降了二十个百分点还要心情愉悦。

　　而阿尔而弗雷德总会搞定一切，他给他们打电话、写邮件，威逼利诱，让每个人都准时出现在餐桌旁。布鲁斯觉得他简直把这件事搞成了某种意义重大的家庭仪式。

　　是啊，“这可是圣诞节”。

　　如果这就是阿尔弗雷德的圣诞心愿的话……布鲁斯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安顿下来，反思着。只是打几个电话而已，他对自己说，没什么事能难倒蝙蝠侠。

　　布鲁斯从通讯录里找到迪克的名字，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停住了，犹豫着，最终点了那个邮件图标。

　　发邮件也一样。黑暗骑士自我安慰着，开始输入字母。

　　——早点回来，达米安想要一棵圣诞树。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收到，“老爹”。

　　这个时间格雷森警官大概在执勤，被困在车里或者办公室百无聊赖。这件事的顺利程度鼓舞了布鲁斯，所以他又问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迪克给了他一串省略号，沉默了好半天，然后，发来了一连串回复。

　　——“惊喜”难道不正是圣诞礼物的意义所在吗？还是我已经太老了，所以没有享受惊喜的资格了？

　　——我很伤心。布鲁斯。非常伤心：（

　　——你的圣诞礼物完蛋了，它会在暴风雪里变成一坨孤独的冰疙瘩。

　　——我不回来过圣诞了，你自己带达米安砍树去吧。

　　他该死地当然搞砸了，阿尔弗雷德就不应该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布鲁斯紧皱眉头，用面对密室杀人案的态度盯着手机屏幕。他移动手指，开始输入。

　　——我以为我们能作为两个成年人成熟理智地交流，高效地得出双赢的答案。而且阿福禁止我投机取巧。

　　他大写了“成年人”和“高效”。

　　——你这就是在“投机取巧”。

　　——好吧，我要一个时长一分钟的抱抱。

　　这就是迪克。早该知道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布鲁斯眯起眼。还不如就送他点袖扣手表之类的东西呢。

　　——回来砍树。

　　——成交。

　　布鲁斯在脑子里划掉了第一行。他跳过了第二行。

　　接下来是杰森。而如果迪克都能出现波折的话，他必须好好策划一下要怎么对付红头罩。

　　——一个案子。需要帮忙。

　　他这么写道，深沉地等待着不知道窝在哪个安全屋里的杰森。杰森十分干脆地回复了他一个简洁的问号。

　　——？

　 ——后天晚上1730，蝙蝠洞。

　 ——后天是平安夜，我约了人。

　 那是个试探还是借口？蝙蝠侠思考着。他想起某个人对他说过的话。

　 该死的坦诚点，布鲁斯！那个人说，很多时候只要坦诚点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为什么就是搞不明白？

　 当时的气氛可能不太平和，但总的来说，他的话很有道理。布鲁斯决定听从对方的建议。

　 ——回来过圣诞，杰森。

　 红头罩可能是被吓到了，他完全没动静。布鲁斯等了他十分钟，决定先去搞定提姆。

　 ——回来过圣诞。

　 提姆手速飞快地给了回复。

　 ——这是B的号码

　 ——往年都是阿福通知我们

　 ——你不可能是B

　 ——你是谁？

　 ——哈尔？你偷了他的手机？

　 值得赞赏的推理，红罗宾。但是你忘了更新情报。

　 ——他没回来。是我。

　 ——啊哦，他圣诞节也不回来吗？

　 ——不。

　 ——我会回来的，要帮忙搞定其他人吗？我可以顺路带上杰森

　　——不，我会跟他谈谈。

　　——好的，圣诞快乐，布鲁斯

　　——圣诞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呃……给泰坦更多权限？

　　——可以。

　　——；0）

　　这才是正确高效的交流方式，布鲁斯决定这就是为什么他最喜欢提姆。然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杰森终于发来了回复。

　　——是不是有谁快死了？

　　布鲁斯花了足足五分钟反省。也许他们确实应该多点坦诚的交流。

　　——不，就只是回来过圣诞。

　　——我跟人有约。

　　——你只是要去抢圣诞减价活动还有让黑帮们过不好节。

　　——我没有要去抢减价活动。

　　——我会把你挤在一群家庭主妇里的照片发到你们那个秘密的留言板上。

　　——你知道那个留言板！

　　——我是蝙蝠侠。

　　这是个足以终结一切的答案。

　　——好吧，我回来。不许发照片。不许向其他人透露你知道那个留言板。

　　——成交。

　　——事实上，我在怀疑跟我说话的是不是你。但你的那个绿灯不在地球。

　　——这是见鬼的圣诞季，杰。

　　——而你被传染地开始多愁善感了。

　　——闭嘴然后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阿福让你问的吗？他是不是说没送出让大家满意的礼物就不给你洗制服？lol，给我来张黑卡。

　　——因为没空去抢减价活动吗？

　　红头罩回复了一个竖中指的表情。那可能是代表“我很生气但还是会回来”的意思。布鲁斯划掉了脑子里那个任务单上的第三个名字。

　　现在，这张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它是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在第二行，写着“哈尔”——告诉他要坦诚点的那个家伙，错过了所有的节日和纪念日，一年里有大半时间不在地球的“他的那个”绿灯。噢对了，反正对方也不那么喜欢过节。

　　顺便一提，布鲁斯决定满足杰森的圣诞愿望。不是因为他提到了某个人的归属权，绝对不是。

　　——回来过圣诞吗？

　　布鲁斯给哈尔那个并不会有人回复的邮箱发了条消息。他盯着那行单词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最终，自暴自弃的心理占据了上风。

　　反正他刚刚算是跟所有人都交流过了感情，布鲁斯放弃似的想着，而且无论他现在说了什么蠢话，待会儿等他冷静下来（没这么无聊的时候），完全可以黑进对方账号删掉那些留言。

　　——我讨厌圣诞节。

　　他对哈尔的邮箱说着平时绝对不会吐露的心声，就好像那是一个可以埋藏所有秘密的树洞。他忘了故事后半出现的笛子。那不是他的错，毕竟布鲁斯的童年大部分是由侦探小说构成的。

　　——今年你在地球上的时间总共只有87天。

　　——除去你在爱德华兹和海滨城的时间，正联任务时间，你分给你的朋友们的时间，我因为案子错过的那些，我们真正呆在一起见鬼地连三周都没有。

　　——我很想你。

　　——想跟你一起过圣诞。

　　——我原本打算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的。

　　——虽然好像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我现在无聊地对着你的邮箱自言自语而你在天知道宇宙的哪个角落战斗？巡逻？看着恒星燃烧，或者星尘汇聚？

　　——外星的雪和地球的雪看起来一样吗？

　　——哥谭下了暴雪，阿福禁止我出门。

　　——我那么想你，几乎能用这些思念写首诗。

　　——老天，我在说什么蠢话。

　　——反正等会儿我会删掉这些。你不会看到的。

　　——我爱你。

　　——只是练习。

　　“你玩了一个小时手机了，少爷。有任何进展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打断了布鲁斯的沉迷时间（吓了一跳的那种“打断”）。

　　“每个人。”黑暗骑士假装镇定地收起了手机，“包括杰森。”他补充道，几乎有点为自己感到骄傲。

　　“非常好。”管家欣慰地在他面前放下一碟饼干，“也许你可以去蝙蝠洞做点文书工作，记得六点上来吃晚饭。”

　　布鲁斯带上了饼干，试图用数据分析之类的事情赶走此刻占据着思维的“多愁善感”。阿福叫住了他。

　　“哈罗德少爷赶得上回来过圣诞吗？”他问，“新年呢？”

　　“他讨厌那个称呼。”

　　“不在这儿的人没有选择，我猜。”阿尔弗雷德挤了下眼睛。

　　啊哦。现在布鲁斯有点不那么确定是不是要把哈尔介绍给那群麻烦精了。他们凑在一起说不定能搞出一场什么起义，比如说彻底推翻蝙蝠侠的统治之类的事情。看看阿福，这还是他的严谨、克制、幽默细胞全都在冻雨里瑟瑟发抖的英国管家吗？

　　“他不回来过圣诞。”布鲁斯偏了下头，“我甚至不指望他能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回来。”

　　“坚强点，少爷。你能扛过去的。”阿尔弗雷德用他的戏剧腔调鼓励道。

　　布鲁斯偷偷翻了个白眼，没有反驳。他好像忘了点什么——算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2.

　　宇宙中心，OA。绿灯军团总部。现在。

　　事情开始于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盖和哈尔，路过医疗楼的某个窗口，看到凯尔没事找事地跟在索拉身边。他们决定关心一下年轻同乡的感情生活。

　　“我觉得凯尔和索拉之间有点什么。”

　　“我也觉得。”

　　他们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了共识。

　　“还记得今天是平安夜吗？”盖快活地说。哈尔几乎可以看到他的头顶冒出一个他妈的小灯泡。

　　“我觉得我已经过糊涂了。OA的夜晚是三个小时，白天是三十个小时。”哈尔有点绝望地按住眼睛，“而我们刚刚从某颗中子星附近呆了天知道多久才回来。想想相对论，继续用地球时间记录日期我绝对会被搞疯的。”

　　“这就是他们给我们配备了一个随身的人工智能助理的原因，天才。”盖晃了晃拳头，“告诉我日期和时间，灯戒。用地球历。”

　　——公元2016年12月24日，下午1752。

　　“平安夜，伙计。”盖得意地挑着眉，“还记得在地球我们会怎么庆祝吗？”

　　“圣诞树、火鸡、蛋奶酒、焰火晚会……”哈尔弯起嘴角，抓住了对方的重点，“槲寄生。”

　　“‘槲寄生’。”盖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绿光构造的槲寄生花环被送进了窗户，悬在凯尔和他们的医疗官头上。盖吹了声口哨，成功吸引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力。凯尔做了一个“什么”的口型，完全不明所以。哈尔笑着指了指他的头顶。

　　那个年轻人顿时红透了脸。

　　“今天是平安夜，凯尔。”盖一副“你懂的”的神情，鼓励（撺掇）道，“你们头上有他妈的一大丛槲寄生。如果你想摘下那朵科鲁加玫瑰就是现在了。”

　　“一个花环。”索拉目光敏锐地扫过地球帮的小伙子们，“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地球风俗吗？”

　　“某种节日祝福，索拉。”哈尔朝她挤了下眼睛，“你只要闭上眼就好了。”

　　凯尔恼羞成怒地用一幅遮光窗帘将两个同乡挡在了外面。

　　“你说他亲了吗？”盖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的恶作剧同伙。

　　“十块钱他们在一起了。”

　　“我也赌他们在一起了好吗。”

　　“那凯尔欠我们二十块。”

　　他们就这么在当事人缺席的情况下决定了一笔债务。

　　

　　这是绿灯军团极为普通的一天，可能对某些文明而言是个用于欢庆和团聚的日子。但从宏观角度来看，这只是宇宙无数文明中，黯淡到几乎看不到的一小支的文化传统。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在乎的一天。

　　事实上，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有些人完全不在意节日这回事。

　　盖有点好笑地看着跟在他身旁的哈尔，这个人正埋头盯着灯戒显示的大概一千页那么多的文档，保持着一个相对固定的距离尾随着他的飞行轨迹。

　　这是开发了一个什么新的跟随系统吗。为了测试，盖故意拐了个弯。哈尔毫无知觉地跟着他绕了一圈。哇哦。

　　完全是出于友情，盖才没有带着这个跟随宠物整个驻地绕一圈。“今天可是圣诞前夜，哈尔。”他叹了口气，“而我们刚刚从某个邪恶的恐怖势力手里拯救了宇宙，再一次。还撮合了一对小情侣。能放个假吗，‘长官’？”

　　新晋上任的军团领袖用灯戒查阅着OA重建工程的项目进度，漫不经心地给出了否决。“军团没有节假日。你想的话可以回地球一趟，记得轮值前回来。”他低着头挥挥手，“替我跟约翰说声圣诞快乐。”　

　　绿灯们不过节。他们只会在悼念战友和战前动员的情况下搞一些仪式。基本上就是所有人一起念一遍绿灯誓词。他们也没有纪念日，虽然他们确实有一本记录了所有大事件的历史书。

　　我们只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抹尘埃。关于纪念日，守护者们这样说，所有的胜利、失败，正确的道路、错误的选择，终将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这样一天重要到需要被反复提及，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出现。我们唯一需要铭记的只有意志之光，而它会恒久闪耀，直到时间的尽头。

　　对于一个拥有永恒生命的种族而言，这大概就是他们看待世界的方式。盖没法抱怨他们的思考方式，但这件事关系到了他的朋友。他得把哈尔从小蓝人的洗脑模式里拯救出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劫后余生，重建工程不差这一晚。”他抓住哈尔的手指，遮住了灯戒的投影，“鼓舞士气，放松心情，让新兵们感受一下团队温暖，巴拉巴拉……随便你怎么说。小蓝人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虽然他们可能是想要一个严格整肃的军团，但是嘿，为什么不能来点地球的方式让它焕发活力？”

　　“所以我们要在OA过圣诞吗？”哈尔无可奈何地抬起头，“这里甚至都没有松树。”

　　“可以找点东西装饰一下总电池？反正它也是绿色的。”

　　“……我想知道小蓝人们回来看到这一幕的表情。”

　　他们因为想象中的画面笑得差点停不下来。

　　“我去找基洛重排一下值班表，‘圣诞树’交给你了。”哈尔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觉得食堂能找到长得像火鸡的食物吗？”

　　“就算是真的火鸡他们也能做成一坨屎。”盖翻了个白眼，“别忘了酒。”

　　“含酒精的饮料。”军团领袖严肃申明。

　　“好吧。”盖勉为其难地挥了下手，“聚会，但不要焰火。”

　　“不要焰火。”

　　当然不要，他们已经受够爆炸了。

　　

　　稍晚，总电池广场前。绿灯们鸦雀无声地看着高台上那个花哨的“玩意儿”。他们是被什么喜欢亮闪闪东西的敌人入侵了吗？为什么他们庄严肃穆的总电池被挂上了好多彩带和五颜六色的小灯泡？看起来似乎黄色有点多啊。

　　那是金色，菜鸟。盖站在这么嘀咕的新兵身后，愤怒地抱着胳膊。

　　哈尔降落在了总电池前的台阶上。每个人都准备好了跟着军团领袖念一遍绿灯誓词，有人甚至已经举起了带着灯戒的手（前肢/腕足/口器……反正差不多这类身体躯干）。

　　“好吧，这不是战前动员。”哈尔做了一个“放下”的手势，“这是一个我们从来没有过的迎新会。”

　　广场上出现了一小波质疑的低语，但迅速被其余人制止了。

　　“不久前，军团经历了一次损失惨重的战役。”台阶上，哈尔接着说道，“我们失去了很多人。虽然我们最终击溃了敌人，但我不会说那是一次胜利。对于那些消逝的生命来说，没有胜利这回事。”

　　“事实上，我们失去了无数人。在军团建立的历史中，我们不曾有过任何用以怀念他们的纪念日。我们用誓言和每一场战斗代替了这些。

　　“可那并不是真正的怀念，我们只是在注视着某些‘伟大’的东西，而不是这些战士本身。

　　“前天，我拿到了这次战役的阵亡名单，发现自己甚至想不起其中一半人的名字……可他们本该是我们的朋友。”

　　哈尔停顿了一会，环顾台下。每个人都看着他，无论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这些人都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从宇宙的各个角落被召集，因为相同的信念站在一起。而我们的文化、语言、风俗、信仰，甚至生命构成，全都千差万别。

　　“在我的家乡，仅仅是肤色不同就能引发争端。如果没有我们手中的这枚灯戒，没有这身制服，当你看到身边那个跟自己完全迥异的生命时，你们会想什么？‘它有智慧吗’‘会不会攻击我’‘我们能交流吗’，我猜每个人都会问这几个问题。

　　“这枚戒指让我们免于这样的窘境。它给了我们相互了解的机会。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作为军团领袖，甚至不是作为一名绿灯，而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不为那些‘伟大’的事物，今天，我们要做一些最简单的事情。

　　“我说过，这是一个迎新会。而在聚会上，我们会聊天、玩乐、成为朋友。军团没有纪念日，那至少让我们记住彼此。”

　　他停下了，看着台阶下方的绿灯们。广场上寂静无声，哈尔突然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也许说点老套的“每一枚灯戒都曾被无数伟大的战士所持有，它承载着所有那些光辉的灵魂”之类鼓舞人心的台词才是正确的做法。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想在那些逝去的灵魂还困扰着他的时候说。

　　正当哈尔几乎陷入自我怀疑时，人群中亮起了一道绿光，指向天空，然后是第二道、第十道、第一千道。在他眼前，是一整片由绿色光柱构成的矩阵。它们整齐地射向天空，异常明亮。

　　这个远在异乡的地球人因为获得的支持放松了神情。他清了清嗓子，用灯戒构造出了某种像是乐器的东西。

　　盖在人群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是把小提琴。

　　“今天。准确地说是现在，按照地球时间计算，是一个亲人朋友之间相互赠送礼物的重要时刻。”哈尔将那件乐器架在了左侧锁骨上方，“这是地球上一支很受欢迎的曲子，我希望能把它送给你们。”

　　他垂下眼睛，将右手的琴弓放上琴弦，深吸一口气，拉动了第一个音符。

　　盖乐不可支地听着头几个小节的荒腔走板，但很快，演奏者进入了状态。这一刻，技巧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在震颤着的琴弦上，在指尖下，在绷紧的肩背肌肉中，在拼命跳动的心脏和胸腔之间，所有那些想要诉说的情感凝聚起来，随着滑落的音符满溢流散。

　　“——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熟悉的调子在弓弦下越爬越高，盖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有点忧伤的曲调哼唱起了《雪绒花》的歌词。最终，它在一个几乎力竭的高音戛然而止。

　　见鬼，他好像快要听哭了。

　　

　　在军团领袖的努力下，“迎新会”迅速进入到了真诚交流的阶段。这大概就是音乐的魅力。

　　盖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拼命眨着眼睛，试图靠夜风吹干眼眶里的湿意。

　　“我会假装没看到的。”哈尔找到了他，背着手，故作深沉地站在旁边，“绝对不会用这个勒索你。”

　　“你他妈会拉小提琴。”盖捶了他一拳。

　　“小时候学了几年，差不多忘光了。”哈尔低头拨弄地上的石子，“这支曲子练了很久。”

　　“我打赌它原本不是准备送给我们的。”

　　哈尔瞥了他一眼。“反正是个圣诞礼物，”他耸肩，“发现送给你们更合适。”

　　“干得好，莫扎特。成功骗到了我的眼泪。”

　　“我的活干完了，现在轮到你去让聚会更有点圣诞气氛了。”

　　“看看是谁的错，你还有一次机会去拉一首Jingle Bells。”盖怒视他。

　　“等我明年学会它。”哈尔笑着漂浮起来，“我去替基洛的班。圣诞快乐，绿灯。”他比划了个军礼。

　　盖比划了回去。“圣诞快乐，绿灯。”

　　　　

　　3.

　　韦恩宅的平安夜像往年一样和乐融融（仅限阿福视角）。

　　达米安一整天都兴奋地止不住嘴角的弧度，甚至无视了杰森三番两次逗他生气的尝试。布鲁斯觉得他可能是找到了藏在花房里的那只小狗。

　　而迪克试图在所有人面前索要他的圣诞礼物。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圣诞礼物只能在圣诞节早晨拆。”他冷酷地说。

　　然后是餐桌上由一颗豌豆引发的食物大战。所有人都被勒令清理战场，甚至连根本没有参战的庄园主人都没能幸免。

　　“身为监护人，你没有尽到‘监护’的责任。布鲁斯少爷。”阿福下达了判决。

　　可这是圣诞节，他只是想偶尔纵容一下这帮麻烦精。布鲁斯腹诽着，一边认命地挽起袖子。

　　他从孩子们那儿收到了一顶毛线帽，一双手套，一双袜子，还有一条围巾。纯手工制作。

　　他们这是几个月前就商量好了要凑一套吗？布鲁斯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堆风格和技术都差异巨大的毛线织品。

　　他穿上了提姆送的袜子。

　　绝对不是偏心。即使带着爱的光环，其他人的作品也顶多只能收藏用。

　　晚餐之后是圣诞电影马拉松，那帮小鸟先就选片爆发了一场小型战役。迪克想要合家欢，杰森想看血浆片，提姆赞同了迪克的提议但希望“剧情尽可能复杂一点”，达米安直接推翻了这个电影马拉松的主题。

　　“为什么一定要看关于圣诞的故事，我们不能看部关于宠物狗的电影吗？”他兴致勃勃地说。

　　为了避免战争升级，布鲁斯给他们选了《小魔怪》。

　　他在电影放到快一半的时候偷溜了出来，留下一群窝在一起的小鸟（和前小鸟）。

　　雪停了。他看着窗外的雪景喝完了咖啡，决定去瞭望塔替下轮值的新人。

　　阿尔弗雷德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企图。“雪虽然停了，但积雪可没有消失不见。”他不赞同地说。

　　“我去瞭望塔。”布鲁斯戴上了头罩，烦恼地思考着怎么在不让管家不高兴的情况下说服对方。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好吧。”他说，“如果你能在明早7点前回来。”

　　布鲁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呆在那儿的。少爷。”阿福一副“我都懂”的神情，就差走过来抱抱他了。

　　布鲁斯在那发生之前迅速移动到了传送装置前。“我会回来吃早餐的。”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如果有人想夜巡，阻止他们。”

　　阿尔弗雷德胸有成竹地比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OK手势。

　　

　　杰西卡张着嘴巴在打瞌睡，西蒙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如果有情况它会自己跳转，还会有能吵醒一支军队的警报。”蝙蝠侠清了清嗓子，“不用一直盯着。”

　　西蒙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呃，嗨，蝙蝠侠。”他压低声音打了个招呼，“圣诞快乐。”

　　“你们可以回家了，剩下的时间我会看着。”黑暗骑士走到杰西卡身边，盯着这个正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歪在椅子上打盹儿的新晋绿灯。“你就没想过给她变张床之类的东西？”

　　那是个指责吗？西蒙惊恐地瞥了一眼蝙蝠侠。“我……我让她去休息室睡的，她说值班的时候用来睡觉太不负责了。”

　　蝙蝠侠没有就此提出异议。西蒙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冷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蝙蝠怪伸出手，碰了一下杰斯的肩膀。噢，不。别这样……

　　杰西卡一下惊醒了。“什么？不，我没、没睡着。”她把跷在椅子扶手上的腿放下来，一边嘟哝着坐正了，“发生了什么事？要呼叫支援吗，还是我们自己搞定？”她看向西蒙，然后顺着对方的视线转过头。

　　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像个实体噩梦似的站在她旁边。

　　“嗨，蝙蝠侠。”杰西卡讨好地扯出一个笑脸，“你抓到我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蝙蝠侠的表情，“你不会因为这个开除我吧？会吗？”

　　当然不会，否则某个人已经被开除过一万次了。

　　“不会。”蝙蝠侠说，“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灯侠们。回去过圣诞，或者好好睡一觉。”

　　这真的是蝙蝠侠吗？杰西卡惊讶地丢给西蒙一个求证的眼神，另一名绿灯站了起来。

　　“既然蝙蝠侠说了放假，那走吧杰斯。我想我们还能顺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西蒙希望自己的约会企图不要过于明显，他朝蝙蝠侠点了下头，“谢了，蝙蝠。我会一直开着通讯器的。”

　　杰西卡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也会开着通讯器的，不过你可能需要呼叫得大声一点。”她怪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圣诞快乐，蝙蝠侠。”

　　那两个人结伴往传送室走去，一边商量着要去哪里吃宵夜，一边嘻嘻哈哈地往对方头上加鹿角。

　　布鲁斯在椅子上坐下，从数据后台调出几个跟踪监视的目标，准备开始工作。

　　“差点忘了这个。”杰西卡飞了回来，用灯戒往电脑里上传了一个文件包，“哈尔说要转交给你。也许是什么情报，我不知道。原本打算明天给你，不过既然现在你在这儿……”

　　布鲁斯盯着屏幕上那个用日期做标题的文件夹。杰西卡还说了什么，他没留意。在对方眼中，大概被归结为了惯常的蝙蝠侠式的深沉冷酷。

　　看，这就是带面罩的好处。

　　绿灯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布鲁斯等着程序解开文件加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在期待任何会被定义为“惊喜”的内容。

　　但这是圣诞夜。

　　圣诞夜差不多就是被“惊喜”定义的。

　　进度条到达了100%。

　　哼。蝙蝠侠“冷酷”地笑了。

　　那当然不是什么见鬼的“情报”。那是一大堆（几百张）照片。

　　大部分是各种各样的宇宙景观。星体、舰队、废弃的观测站、沉船遗迹、远方闪耀着瑰丽色光的星云、一只好奇看着镜头的外星生物、一大片投向大地的燃烧的陨石——所有只能在科幻电影里尝试的视角记录下的画面——逼近的日冕抛射物、超新星爆发最耀眼的一刻、某种生活在宇宙真空环境里的电离生命——似乎是用了灯戒的扫描功能，在照片里，那像是一只巨大的发光水母。

　　NASA和整个世界的科学家全都会为这些照片发疯的。布鲁斯一张一张翻看那些照片，想着“好吧，某种程度上这些确实能算是情报”。然后，情况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看到一张哈尔捏着一颗红巨星，准备把它丢进嘴里的错位照片。

　　那张照片还被修改了文件名，写着“辣味儿！”。

　　哼。守护者就为这个付你工资吗？

　　接下来是哈尔和一群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在某个泥水坑里吃东西。标题“被绑架了”。

　　恶，那些东西真的能吃吗。布鲁斯腹诽着，继续往后翻看——

　　在某个也许是宫殿的地方，某个穿着华丽长袍的外星人按着哈尔的头顶，而绿灯半跪在对方身前。这张的标题是“在M17我他妈有个爵位哈哈哈”。

　　然后是雪洞里，哈尔半躺在一只可能有逆戟鲸那么大的外星动物身上，几乎整个人都陷进了他身后那只动物的皮毛里。火光映照着他们，看起来又暖和又舒服。这张写着“我想养它，特别想”。

　　它看起来好像更想养你。布鲁斯看着他生活在宇宙冒险小说里的男朋友，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蝙蝠侠脸上的巨大笑容挂在他的嘴角。

　　在大概一整季普通的冒险剧集之后，那些照片的风格突然从PG级滑到了NC-17。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色情照片，不知道是应该报以大笑还是应该给照片主角一点鼓励。

　　照片里，哈尔正试图模仿色情杂志模特的动作。看得出来一开始他还挺认真的，但后来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蠢得可以。所以后半部分干脆变成了一场裸体模仿秀。赞美灯戒，在哈尔疯狂的“重现电影经典画面”的游戏里，这件宇宙最强大的武器承担了造型师和道具师的所有工作。

　　不，这个人完全不需要鼓励。布鲁斯捂着脸，抖着肩膀，笑得差点摔了手边的杯子。

　　终于，照片里的哈尔穿回了衣服。他坐在镜头前，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礼物时间”。

　　好吧，这些还不算是礼物吗？布鲁斯好奇地翻到了下一张。最后一张。

　　那是一个绿光构造的雪花球，水晶球里装着一个小小的哥谭。布鲁斯每天晚上都会看到的那些高楼和街道之间，飘着小小的绿色雪花。而在这个微缩的城市景观上空，本该投射蝙蝠标记的地方，写着“圣诞快乐，B”。

　　布鲁斯微笑着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向舷窗外的星空。那些星星闪耀着，也回望着他。

　　圣诞快乐，哈尔。

　　

　　4.

　　总而言之后来的某天。蝙蝠洞。

　　哈尔翻弄着蝙蝠侠的新“收藏”，试图用这些从罪案现场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拼凑出黑暗骑士这几个月的冒险故事。一个小方盒被丢进了他怀里。

　　一个用黑色磨砂的礼品包装纸和绿色缎带装饰的小方盒。唉呀。

　　“这是什么？”他举起盒子，朝布鲁斯晃了两下。里面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复活节礼物吗？”

　　布鲁斯埋头在电脑前，留给他一个漆黑的深沉背影。“圣诞礼物。”蝙蝠侠说。

　　“那可是好几个月之前，你一直把它揣在你的万能腰带里吗？”哈尔嘲笑着他的男朋友，拆开了包装。那是一瓶须后水。“它确实是一瓶须后水还是只是看起来像是须后水？”

　　“一瓶普通的须后水。”

　　“……它闻起来……像是你用的那种。”

　　“你说你喜欢那个味道。”

　　哈尔靠了过来，布鲁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停留在耳边。“如果你是想让我闻起来像你，可以用点其他方法。”他舔了一下布鲁斯耳朵后面那一小块皮肤，然后把更多亲吻埋进了颈窝。

　　但蝙蝠侠只是用遭受打击的声音说：“你不喜欢它？”

　　哈尔怀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在经历什么关于赠送礼物的历练？”

　　布鲁斯没吱声。

　　那基本上是代表默认了。哈尔大笑着把他从电脑前拉了起来。

　　“我喜欢它。所以现在我要回赠点足够好的礼物。”他走近一步，轻柔地碰了碰布鲁斯的嘴唇。“这是新年礼物。”他磨蹭着后者的嘴角，低声说。

　　然后，是一个用上了牙齿的深吻。哈尔舔过布鲁斯下唇的齿痕，微笑着。“这是情人节礼物。”

　　“至于生日礼物，”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睛，手指划过蝙蝠侠制服的胸甲接缝，“我们能带着这个包装上楼再拆吗？”

　　那双眼睛的蓝色变深了。

　　

　　布鲁斯翻了个身，只摸到一片没有温度的被单。他清醒了一点，希望能听到些动静。也许另一个人只是去了厕所，或者在洗澡，刮胡子……什么也没有。他躺着没动，直到自己足够清醒到从这片让人心情低落的安静里挣扎出来。

　　然后，他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哈尔发来的消息。紧跟着布鲁斯之前忘掉删的留言记录。

　　噢，见鬼！

　　——我也爱你。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练习一下。

　　——你这么想跟我一起过节的话我们可以搞点只属于我们的节日，比如说“24小时没吵架节”“蝙蝠侠的十次微笑节”“尝试第一百零一种新姿势纪念日”之类的。

　　现在布鲁斯觉得自己已经清醒到能去跟尼格玛周旋了。而他的手机像是不想放过他一样，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你要下楼吃早餐吗？还是在床上吃？

　　所有的尴尬顿时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布鲁斯点开键盘，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微笑。

　　——你做饭了？

　　回答他的是照片里一锅分量有点多的炒鸡蛋。但布鲁斯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拿着锅柄的那只手。

　　——我要在床上吃。

　　——收到，布鲁斯少爷。

　　他还大写了那个“MASTER”。

　　哼。

　　end

　　

注释和废话：

中子星：引力越大的星体附近时间流逝会越慢。如果是黑洞的话，你会在掉落进去的那一瞬间看到永恒。只是简化版的说明，并不严谨。想了解的话可以去看时间简史、果壳里的宇宙之类的科普。

小魔怪：一部圣诞主题的恐怖片。有家庭，有恐怖，有悬疑，也有“宠物”（。）

尼格玛：爱德华·尼格玛，谜语人。

小提琴版《雪绒花》，脑补模板（。（哈尔会拉小提琴好像是TAS的设定，超喜欢这个设定！终于写了！满足！\(≧▽≦)/~

https://www.tudou.com/programs/view/hiPm1y-YSak/

想看老爷弹钢琴（业余十级）给只会拉两支曲子的哈尔伴奏，然后老爷痛苦地发现自己只能跟着哈尔错误百出的节拍疲于奔命hhh（尼奏凯

当然，他们穿上燕尾服拉开架势摆拍的时候肯定帅得倒吸一口冷气（醒醒

废话：

一个突发的小甜饼。强行塞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觉得我需要复健_(:3」∠)_

开脑洞的时候小伙伴给我发了一段美瞎的诗，关于长途跋涉的爱和思念。然鹅我只会写白傻甜……感觉辜负了小伙伴的期待……

手速不行，晚了两天。但还是要说圣诞快乐！*★,°*:.☆\(￣▽￣)/$:*.°★* 。

谢谢你看到这里，下篇见~=w=

（下篇一定要写个酷酷的故事！┗|｀O′|┛ 白傻甜再见！（只是说说→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