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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洗心革面灭小怀

[蝙绿/BruceHal]总而言之布鲁斯得了花吐症

背景:N52(可能是)

警告:毫无道理,没有逻辑。

分级:G

梗概:这个周一布鲁斯得了花吐症。诶?!Σ


  那个吻是这么发生的。

  周一早晨,布鲁斯醒来,骄奢淫逸地准备享用被直接送到床头的早餐。他一边睡眼惺忪地翻着报纸,一边端起咖啡,然后,咽喉产生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痒。

  他咳嗽了一下。

  一朵重瓣的淡紫色郁金香滚落在床单上。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发现刺痒消失了。他拈起那朵新鲜、娇嫩,没有一丝压痕的花朵,尖锐地眯起了眼。

  大概五个小时后,蝙蝠侠正沉浸在案件线索当中,完全忘记了喝水,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有没有咳嗽。他只是瞪着散落在档案复印件上的那一小滩粉红色的风信子,差不多有半分钟没有任何动作。

  蝙蝠侠用文件夹兜着这一小堆花,把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晚些时候,布鲁斯将一朵白色的百合送给了宴会上刚刚结识的某位女士,作为不得不离场的致歉礼物。那位女士显然被这个小魔术逗得十分开怀。

  但之后在揍毒贩和劫匪时,突然咳出一些诸如绣球或者木槿之类的东西,就没那么体面了——蝙蝠侠甚至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夜巡。

  运动和体力活儿会导致咳嗽加剧。需要避免心跳超过每分钟90下。他记下了这条。

  

  周二。阿尔弗雷德发现了他的症状。但布鲁斯只是冷静地从餐盘里挑走了那朵雏菊,说,没事,某种恶作剧魔法。过几天就消失了。

  管家怀疑地盯着他,悄悄将那枚鹅黄色的小花朵收进了证物袋。

  现在正值冬日。阿尔弗雷德却在大宅(包括蝙蝠洞)里收获了超过两打装着花朵的证物袋,说真的,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不是植物园的地方”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品种的鲜花。

  它们琳琅满目地摊开在桌子上,囊括了从亚寒带到热带,从春季到冬季,从草本到木本,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花朵——盛开着,一朵两朵,一簇两簇;白色、天蓝、粉红和淡青、浅紫还有金黄;有些是纯色,也有些带着纹路或者斑点。这些盛开的花朵,娇艳美丽,突兀地出现这个阴沉的房子里。它们被布鲁斯忘在了地板上,或者丢进了垃圾桶,或者拨到了灌木丛底下。

  在寒冷的空气中曝露几个小时之后,那些原本让它们盛放的生命力终于消失殆尽。它们的花瓣萎靡地耷拉着,皱巴巴地蜷缩起来,像是一些悲哀的小小尸体。

  一个案子。

  阿尔弗雷德给每一个证物袋贴上了标签,注明该种植物的产地、习性、文化背景,想要搞明白这些花朵究竟是想透露些什么。

  一个美得让人眼睛疼的案子。

  难怪蝙蝠侠不想理它。

  

  周三。超人善意地提醒了蝙蝠侠一句,你刚刚咳出了一朵山栀子。

  蝙蝠侠发出一声介于烦恼和不耐之间的鼻音,说,没想到你对植物这么有研究。

  记者先生说,我还知道它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

  蝙蝠侠的视线终于落到了他的同伴身上。你不能再继续看那些浪漫故事了。黑暗骑士冷酷地说,它们已经开始毒害你的思想了。

  小镇男孩微笑起来。如果你再继续克制自己的感情,他摇着头,戏剧化地叹息着,也许就不仅仅是吐出一朵山栀子这么简单了。

  那倒是个事实。比起藏起或者丢掉一两朵鲜花,那些如影随形的香气更加是个麻烦。仅仅两天,已经有超过一车罪犯将他错认成了毒藤——之后这些人全都认定蝙蝠侠和艾维搞到了一起。

  非常亲密的那种“搞”。

  这可对控制哥谭的犯罪率没什么好处。

  蝙蝠侠尝试了全封闭的铠甲,三个小时后,他用花瓣塞满了它。那些因为挤压破碎成一瓣瓣的花朵差一点让他在面罩下窒息而死。

  终于,布鲁斯开始正视问题的严重性。

  “闻起来很甜、会咳出花朵的‘黑暗’骑士”这种事简直是个终极噩梦。不能再任由情况继续下去了。

  他找汤普金斯医生开了一瓶咳嗽药水。

  

  周四。事情开始变得不可理喻了。

  布鲁斯咳出的蓝紫色五角星多得塞住了淋浴间的下水口。它们浩浩荡荡地飘在水面上,像是某种示威,或者嘲弄。而布鲁斯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惊诧地发现脚下的积水被血染成了粉红色。

  桔梗,一种单薄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寓意思念和无望的爱。

  如果他再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回事,那他就不是个侦探了。

  ——想念某个人会导致症状变得严重。越是想念,身体会产生的魔法花朵也越多。它们会填满胸腔,就好像是那些“思念”变成了实体。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画面,只要意识当中产生了和那个特定的人相关的任何一个细节,身体内部就会产生一朵“植物的生殖器官”。或者一堆。或者一“大”堆。

  而如果一不小心想到“性”——

  见他妈的鬼。

  事情会变成一个足以导致下水口阻塞的灾难。

  都是那个家伙的错。布鲁斯蛮横无理地怪罪着他的性幻想对象。

  他清理了浴室,希望阿尔弗雷德不要发现“问题”的严重程度,并试图将“那个人”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如果事先给你一个单词,说忘记它。那么接下来,你的脑子肯定会被那个单词牢牢占据。

  这一天的其余时间里,花朵多得几乎成了某种生物灾害。

  见他妈的鬼。

  

  周五。他完全没法起床,而那些可爱的小花朵上大多都沾着血。

  这就不好玩了。

  布鲁斯觉得他的肺脏正在变成碎片,否则为什么无论他多么努力地呼吸,都没法得到足够的氧气?

  有人说爱是一种诅咒。那非常有道理,因为“爱”正字面意思地让他窒息。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花的香气和血的味道——丁香、萱草、白兰,甜腻和苦涩混杂在一起。这些足够真实的痛苦提醒着他,这个毫无逻辑的魔法病症正蚕食着他的生命。

  一次一点。

  当他想起那个人的玩笑和恶作剧,当他想起对方的针锋相对和满不在乎,当他想起——

  布鲁斯咳出了一团蓝色的鸢尾。那些细长纤弱的花瓣纠结着,破碎不堪,血沾湿了它们,弄脏了原本纯粹的蓝色。

  这团本该造型精致、姿态妩媚的花朵在某个深受浪漫风气毒害的国家代表着光明和自由。

  他把那团残骸扔在了地板上。

  

  周六。他们找来了扎坦娜。

  布鲁斯摘下氧气面罩,艰难地丢出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句讽刺。你是来做临终祷告的吗。

  魔术师把他的氧气面罩按了回去,无奈地打量着这个顽固得无可救药的家伙。你该早点找我。她生气地说,天呐,布鲁斯,只是打个电话的事儿。说一句“我突然得了魔法咳嗽,咳出的花快要把我淹死了”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布鲁斯忙着喘气,没力气也没空用给出还击。他只能用一个白眼表达不满。

  扎坦娜显然对蝙蝠侠现在只能任人摆布的状况十分满意。她检查了花朵和布鲁斯的身体状况,面色沉重地给出了宣判。

  这是个可怕的诅咒。她沉吟着,如果得不到回应,你会因为这份爱痛苦地步向死亡。

  有解决的方法吗?阿尔弗雷德问道,怎样才算是“得到回应”?

  扎坦娜紧锁着眉。而这就是困难所在,她看向布鲁斯,只有“真爱之吻”才能解除诅咒。那个人必须也爱着你。

  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答案。虽然基本上,布鲁斯大概有50%的把握能得到回应,但是……但是剩下的另一半可能却让他难以决断。如果那个人并不爱他呢?他难道要将这个诅咒造成的后果强加给对方吗?

  扎坦娜说,我们有三个方案。一是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们找到她,或者他。我们可以碰碰运气。她耸了下肩,竖起两根手指。第二个方案是找一个爱着你的人,你尽力在死掉之前爱上对方。

  第三个方案是最安全的。她竖起第三根手指,用魔法让你永远忘了你的爱。

  布鲁斯拿掉氧气面罩,挣扎着咳出一大团血迹斑斑的绣线菊。别用魔法动我的脑子。他喘息着,嘶声说。

  扎坦娜扶住了他,替他擦掉脸颊沾上的血。可是你会死的。她的声音里满是悲伤。

  那就让我去死。布鲁斯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断断续续地低声笑着,无力地阖上了眼睛。

  谢谢你,小扎。他悄声说,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可他真的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犹豫吗?

  在扎坦娜豪迈和果决的领导下,他们找来了能找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试着亲了这个顽固的蝙蝠一口。黑暗骑士的脸色经历了从苍白到惨白到铁青的诸多变化。如果不是完全没有力气起身,布鲁斯可能已经跳起来把所有人都揍了一遍。

  扎坦娜安抚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她善解人意地挤了下眼睛,说,这叫分担风险。除非你的诅咒解除了,没人会知道你爱的是谁。这样那个人就不会因为“不爱”背上什么良心的谴责啦。

  那确实是个妥善的方案(当然,除了被亲这部分)。布鲁斯轻轻握了一下扎坦娜的手指,作为感谢。

  ——但问题是,他们并没有真的找到“所有”可能的人选。

  

  周日。阿尔弗雷德悲伤(而且气恼)地站在布鲁斯床前,问道,你就要死了,难道这件事还不值得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吗?

  布鲁斯叹了口气,咳出了一小堆铃兰,那些雪白的小花朵混着血,弄脏了枕套。

  他不在这里。他的声音嘶哑,气息不济。即使我说出了他的名字,他也不可能赶得上。

  明天,就等到明天。布鲁斯平静地想着,让我再看一次星空,再看一次这片因为某个人而变得不一样的星空。当太阳再次升起,我会选择活下去。

  ——我会为了“蝙蝠侠”忘了我的爱。

  那天晚上,布鲁斯在他宽大柔软的床上艰难地呼吸着,努力不要被血或者咳出的花朵淹死。他的咽喉像是在烧灼,肺部格格作响,肋骨也因为频繁的咳嗽疼痛不已。他支走了阿尔弗雷德,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在今晚死去。短短几天里年老了至少十岁的管家勉为其难地同意离开几个小时。

  布鲁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云层很厚,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一部分的我就要死了,他想,最后这点微小的心愿竟然没法得到满足。真是件绝望到让人无力悲伤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一颗流星坠落在他的阳台上。一个燃烧的人影。

  那个发着光的人走进房间,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绿莹莹的反光。活像个什么鬼故事似的。

  哈尔看了一眼散落在地板上种类繁多的花朵,盯着陷在枕头堆里的病人,叹了口气。真是个美妙的死法啊,布鲁斯。他摇着头,你可以省掉一大笔在葬礼上准备鲜花的钱了。

  他走到床边,摘掉了布鲁斯的氧气面罩,朝他微笑。反正你也不在乎是吧。

  布鲁斯的回答是咳出一朵红地像血的玫瑰。

  哈尔倾身靠近他,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布鲁斯的唇角。魔法解除了吗,睡美人?他问道,或者我们可以把你冻起来,直到某个人的亲吻解救你。

  布鲁斯找回了呼吸。那些淤塞在肺脏和气管里的魔法花瓣在这一瞬间不翼而飞。

  你为什么会在这。他问。

  当然了,这就是蝙蝠侠会做的事,追根究底,而不是继续他的“真爱之吻”。

  简单来说,阿尔弗雷德做了一点小小的推理。之后瞭望塔用最强的功率往宇宙空间发送了一条紧急救助信息。哈尔做了个鬼脸,你知道,即使在宇宙里,这些小道消息也能传得飞快。然后有人告诉我,黑暗骑士需要一个真爱之吻来救命。所以,我在这啦。

  所以现在全宇宙都知道这件事了。布鲁斯冷静地说。

  哈尔点了点头。

  噢。

  幸好我基本上只待在哥谭城。布鲁斯自我安慰地想着。幸好等地球科技发达到能向宇宙进发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地只剩一堆骨头了。唉,幸好。

  哈尔盯着布鲁斯的脸,确认道,你不咳嗽了。

  布鲁斯点了下头。

  我治好你了。哈尔说。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说,是的。

  哈尔特别痛苦地叹了口气,捂住了脸。这种时候应该有个深情拥吻,顺便为了庆祝劫后余生和表白心迹操一场。但是我要走了。他悲伤地看着布鲁斯,一整场该死的战争等着我。

  但是你为我抽空回来了。布鲁斯说。

  因为我想测试一下。哈尔说,我非常自私地想着,“如果他也爱我呢”。

  布鲁斯眨了下眼。他没有说话,但是他从胸前拿起那朵红玫瑰,递给了哈尔。

  灯侠迁就地哼了一声,我就当你是在说爱了。他接过玫瑰,将一个亲吻落在它鲜红柔软的花瓣上。

  布鲁斯注视着这个温柔的吻——温柔、沉醉,几乎像是在亲吻爱情本身。

  我要走了,亲爱的。灯侠拿着那朵玫瑰,倒退着离开了房间。在阳台上,在纱质的窗帘后,那颗燃烧的星星说,等我回来。明天,或者下个月。

  布鲁斯看着他的星星飞远。一时之间,世界最伟大的侦探竟然无法决定,等待,抑或隐秘的爱恋,究竟哪一个更艰难一点。

  而我就在这里,他想着,等着你想要“自私”那么一小会儿的时候。

  ——他得到了那个吻,甚至还有整片星空。


end


废话:

摸个甜甜的鱼自我满足一下~\(≧▽≦)/~

懒,就不写所有花语的注解了233,但是它们出现的阶段都是有意义的(咳→_→

下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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